第140章(2 / 2)

妖刀记 默默猴 9763 字 2个月前

身,化纳阳气有限,我才相信你的清白。”

夏星陈如释重负,急道:“我不是!我早就不是啦,幼玉你信我,我……我只

是好奇来玩一玩罢了,不是要抢你的貂猪。我的喜安都给你啦,你还要怀疑我!呜

呜……”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盈幼玉愣了半天,才意识到“喜安”是她藏在屋里、那只李代桃僵的貂猪,几

欲晕厥:“我的天,她居然给貂猪起名字!”这下也毋须追问,夏星陈的贞操就算

不是毁於“喜安”,肯定也是给了在他之前的某只豚貂。夏代使一时把持不住,非

但把食物当成宠物,还与她的宠物逾越了应有的分际,发生不正常的关系,堪称是

内四部的绝大丑闻。此际盈幼玉却不觉光火,反有种窥人阴私的刺激兴奋,强抑胸

中怦然,抱胸冷道:

“你说不是便不是?阿缨,给我仔细检查,看夏代使是不是说谎骗人!”

“哎呀!摸起来又湿又黏……”黄缨老实答应,伸手往她股间一阵掏摸,沉吟

道:“莫非是处子血?”

夏星陈魂飞魄散。“不是……才不是处子血!哪来忒多处子血,一流再流流个

没完?你别胡……呀!”昂颈惊叫,僵挺的腰板颤如风草。

原来黄缨扣住她勃挺的蒂儿,指尖逼命似的一阵抠捻,弄得夏代使肉壁急缩,

绉褶丰富的膣管内顿时大搐起来,掐着硬如铁杵的巨物死命绞扭,伤的却都是自家

要害。

夏星陈连叫都叫不出,拱背垂颈一阵激颤,蓦地肌团紧实的小圆臀剧摇几下,

“噗——”喷出大把淫蜜,劲道之强喷射之远,直溅至耿照颈颔间;至於他贲起的

黝黑胸膛布满水珠如骤雨,沿着起伏剧烈的肌肉线条淌於床榻之上,身下积起的一

个个小水洼不多时便连成一片,自是不在话下。

若有似无的腥甜气味飘散在空气中,甘美如探指入膣时,刮搅出来的那一抹温

腻。夏星陈天生体味甚薄,肌肤香泽浅浅淡淡的,十分好闻,不比馥郁浓烈的盈幼

玉;气味能溢满整个斗室,可见其量丰沛。

盈幼玉是头一次见其他女子如此情状,“咭”的一声掩口失笑,再也板不住一

张冷脸,摇头道:“怎……怎能尿成这样?”见黄缨从瘫软的夏星陈股间拔出汁水

淋漓的小手,指尖滴滴答答不住垂落淫蜜,不觉笑道:

“这要说是处子血,几条大汉都死绝啦。哪个能喷出忒多血来?”

黄缨笑道:“夏代使昏过去啦。要不沉冤昭雪,不知有多开心。”

盈幼玉“噗哧”一声,娇娇瞪她:“滥耍嘴皮!”烛光下见夏星陈玉体莹润,

剔透的水珠弹撞滑落,分不清是汗或淫水,益显出吹弹可破的娇嫩肌感,看得盈幼

玉怦然心动。

在她心底深处,一向对莹白美肌十分向往,动也不动的夏星陈既无威胁,再加

上身边有熟悉的巨乳妹相伴,盈幼玉冲疑片刻,终於克服了与人接触的心障,指尖

缓缓挪近夏星陈汗湿的腰腿——

一旁黄缨红着小脸、咬唇嘻笑,既兴奋又调皮的模样,仿佛满溢着某种难以言

喻的浓浓色欲,混合了天真与暧昧,加倍地鼓舞了盈幼玉。眼见伸手将及,黄缨忽

然转头,视线越过了盈幼玉的肩膀,愕然叫道:

“孟……孟代使!”

盈幼玉不假思索,霍然转身,但见房门关得严实,门闩牢牢插着,哪来的“孟

代使”?心念微动,脑后劲风已至!她反掌切出,高与颔齐,来人若不闪躲,这下

便要斩在喉头要害;且不论识人辨位,纯以仓促支应言,出手不可谓之不辣。

岂料来人竟闷头硬撞,盈幼玉掌缘切落,正中一团绵软湿漉,一惊撤手,恰将

昏迷的巨乳妹抱个满怀;余光越过她的肩膊,见夏星陈倒在榻旁,依旧人事不知,

自己却连是何人出手、何时出的手均无所觉,双方高下毋须赘言,不敢大意,潜运

内力,沉声道:

“在半琴天宫装神弄鬼,是当我天罗香无人了么?出来!”

房中悄静静的,除了夏、黄二姝匀细的呼吸,再无声息。

盈幼玉左手倒持长剑,右臂环着昏迷的巨乳妹,非为其安危,而是高手相对,

往往一动胜负立分,断不可轻莽。奇妙的是:当她意识到“房内藏得有人”之后,

果然生出一丝微妙感应,似乎壁隙间真有双眼睛,盯得她浑身发毛,只差着一点,

无法辨清对方藏身何处。

“唔,代……代使……”伏在肩上的黄缨呜哝出声,腴润的身子动了动。盈幼

玉蹙眉,低道:“嘘!噤声——”忽“喀!”一声轻响,房顶藻梲附近突然翻开屉

板,乌影扑落,迳取她怀中的巨乳妹!

盈幼玉早有准备,飞退之际拧腰一旋,动作曼妙如舞姿,将臂间的黄缨甩至身

后;回身已拔剑在手,翻腕递出,眼看要将飘落的黑影扫作两截,岂料来人坠势一

顿,忽又拔高,竟自她头顶抱膝翻过,盖因腰上系有长索、一端与梁间短柱相连之

故。

盈幼玉一击落空,回见那人足尖点地、更不稍停,如箭离弦,几乎是贴地掠向

黄缨,手中长杖戟出,正中黄缨咽喉!

“……阿缨!”盈幼玉相救不及,眦目欲裂,却听“铮!”一声尖亢劲响,来

人长杖刺中一物,却非黄缨柔软白皙的喉头,她及时以一枚发钗似的锐器遮护,那

物事被杖头击成两截,断去的小半截破片划过她的颈侧,勾开一缕血线,“笃!”

钉在柱上;余势所及,黄缨持刃的双手虎口迸裂,娇小的身子倒飞出去,重重撞上

门扉。

来人满以为她纵未弹回,最不济也将瘫在门前,谁知上了闩的房门却被轻易撞

开,黄缨摔出门槛、背脊着地,忍痛侧身翻了开去,其间竟无半点犹疑,倏地逸出

视界。

自梁顶现身的不速之客正欲追赶,背后锐风已至,逼得来人转身“铿铿铿”连

拨带转,挡下一轮逼命疾刺,堪堪架住盈幼玉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奇诡剑招,低喝:

“幼玉,是我!”

盈幼玉看清她一身鱼皮水靠,乌纱遮面、身段苗条,不是苏合薰是谁?不由睁

大杏眼,失声道:“你……监视我!谁让你这般胡来?是郁小娥么?”想到连日行

淫的模样都教她瞧了去,羞怒交迸,光滑细致的蜜色小脸胀得通红,一霎间居然动

了杀人的念头。

苏合薰不知她心中纠结,长杖一推,解了僵持,只撂一句:“先拿奸细,少时

再说!”转身便要掠出门去。盈幼玉闪过无数念头,还未理出一条清楚思路,身子

已自生反应,唰唰唰连环三剑,迳取苏合薰背门!

苏合薰颈背汗毛直竖,料不到盈幼玉竟痛下杀手,总算她应变快绝,挥杖连荡

两着,第三剑却突入臂间,杖长势老不利回防,眼看避无可避,盈幼玉忽一踉跄,

软软瘫倒;身后一人补上位,单掌劈出,却是本该在榻上的貂猪!

苏合薰身子一矮,搂着栽倒的盈幼玉滚向内室,地躺身法轻逾猫扑,贴地似未

触地,有如雾渐云沾,难以捉摸,与天罗香嫡传“悬网游墙”身法渺不相涉,一望

即知。

耿照跃过二姝头顶,落足槛外,扶起倚墙喘息的黄缨,视线不离房里的黑衣女

郎,低声问:“没事罢?”黄缨面色白惨,高耸的豪乳随剧喘上下起伏,掀起连天

乳浪,双手撮拳抵紧虎口,指缝间不住渗出鲜血,强笑道:

“没事,疼而已。你给我揍她几下消消气,杀了更好。”

耿照摸摸她发顶,宠溺一笑。“消气无妨,不宜杀人。”大步回房,信手自屏

风架上取了件不知是什么的衣布围住下身,直视着乌纱裹面的苗条女郎,沉声道:

“我等了你几天,只知有人窥视,却不知藏身何处。按说夹层若在地板下,床

榻四脚接地,我该听得一清二楚才是;若藏於四壁,视界有限,不能尽窥全豹。想

来想去,也只能在梁顶了。”黄缨随后而入,虎口裂创已用撕下的薄纱胡乱裹起,

拳肘相辅掩上门扉,以盈幼玉的镶铜花梨木鞘作闩,牢牢插上。

这回,没了那条预先做过手脚的横闩,无论想出去或进来,都得先拔出剑鞘才

行。

苏合薰掖着穴道被制的盈幼玉,才发现自己入的是一个局。

在她出任领路使前,早对这片楼宇中错综复杂的暗道了若指掌,所学的“古云

黄蒿步”更是为在狭小相连的空间中无声来去、特别修改增益而成,於实战并无大

用,她仍费尽苦心钻研修练,未曾有一丝懈怠。

多年来她行於教使、长老们的头顶身侧,化吐纳为云流,凝心搏如遗墟,起卧

不分动静,无有死生……从没有人发现过她。纵有生疑者,也不信周围始终有双眼

睛在监视、在观察,无日无夜,未有一刻稍稍歇止。

冷鑪禁道的“黑蜘蛛”们,之所以破格接受一位如此年轻、看似尘缘未断,还

有大好前程的妙龄女郎披上黑衣,苏合薰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拥有这种寂然无声、

宛若流云挥散的奇异特质的缘故。

(为何这名谷外的男子,竟能察觉我的存在?)

若非碧火功出了点小问题,耿照早该把那双於暗处窥视的“眼睛”给揪出来。

自得到盈幼玉宝贵的处子元阴,碧火神功恢复至“一阳初动”的状态,按说内息应

源源不绝,以一贯的惊人速度修补真元,回复功力。

谁知耿照的丹田像是破了洞的容器,明明碧火功作用历历,真气却不知漏往何

处,仿佛凭空消失了似的,真元始终虚弱不堪,功力未见起色,只比苏醒之初略好

一些,行走说话虽无影响,较之往日神奇的恢复速度,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耿照以为是受创太深,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功力能不能尽复旧观尚在未定之

天,毋须操之过急,仍教黄缨看出不对劲;禁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得和盘托出。

小黄缨一听那还了得,不由分说,用尽法子拐骗盈幼玉“临幸”貂猪,要给耿

照“补补身子”。怪的是:以盈幼玉元阴之滋补丰润,纵使耿照逆运天罗采心诀采

得她欲仙欲死,几度昏厥,收效却十分有限——

也不能说效果不彰,而是不管汲取的功力多么精纯,最终全都无声无息消失一

空,采补也好双修也罢,所得通通留不住,连耿照自己,也说不准功力到底去了哪

里。

“你这是鼠妖附了身,坐吃山空,天下无粮!”

黄缨难得一脸严肃,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耿照闻言失笑,后脑勺却挨了

她软软嫩嫩的小手一记,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再对“鼠妖附身”一说表示意见。

“我们家乡遇到这事,老人家说只有一个办法,杀人献祭,又叫‘灰毛王爷娶

亲’。”少女沉吟半晌,双掌一击:“你就爽快点,一股脑儿吸死盈幼玉罢,我伺

候她也伺候得有些烦啦。待她美得翻起白眼、浑身哆嗦之际,突然被你吸成了一团

脓血!这当儿感天动地,说不定你的功力便恢……哎哟!”

耿照扇她后脑勺一记。“怎么水月停轩也教妖术道法?你啊,胡言乱语,不知

所谓!”

“……人家担心你嘛!”黄缨双手抱头,眼角眨巴眨巴地挤着泪。

仿效“灰毛王爷娶亲”活人献祭吸干盈幼玉的事,到这儿就算完了。尽管黄缨

一直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想拿孟庭殊给耿照“补上一补”,但孟代使着实太精太狠

太能把持,一点馅儿都不露,黄缨苦无下手的机会,直到耿照告诉她“有人监视我

们”。

“……现在么?”黄缨悚然一惊,不由得压低声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住乱

瞟。“至少刚刚还是。现下似乎没有啦。”耿照安慰她:“这人不仅躲着咱们,也

躲着其他人,否则盈姑娘早知道咱们串谋诓了她。”

黄缨一想也是。她与耿照经常背着盈幼玉闲聊打闹,要是躲在暗处窥视的鼠辈

与盈幼玉是一边的,这会儿早该东窗事发了。就凭盈幼玉那点城府,在她面前形同

赤裸,什么心思也藏不住,黄缨确信自己还未露出马脚,稍稍放下心来。

“是她们的对头?”

“那人对环境太熟了,说不过去。”耿照沉吟:“也可能是暗中保护之人。你

说天罗香群芳无首,当家的都是些不晓事儿的年轻姑娘,迄今未出乱子,亦不能排

除是有人在幕后运筹控制,以免成灾。”

黄缨柳眉一挑,抿嘴笑道:“这可简单多了,是不?”

两人遂排布计画,假意对盈幼玉下手,果然黄缨亮出磨利的发簪、欲刺盈幼玉

颈后要害,藏身天花板夹层的苏合薰再不能袖手旁观,就此露出行藏。

黄缨与耿照默契绝佳,针对房内诸多可能的藏匿地点,分别制订了不同的“诱

鼠”之策,考虑到其中所牵涉的变因如盈幼玉、夏星陈等,交叉衍生的变化少说也

有十几二十套,各种暗号花巧无不牢记,配合得丝丝入扣,果然钓出了擅匿其踪的

领路使苏合薰。

耿照见对面的黑衣女郎无意开口,她那贴身的鱼皮劲装裹出起伏有致的腰臀曲

线,连肌束的张驰变化似都清晰可见,只怕再一动,便是抵命互搏的局面,单臂一

横,将黄缨遮护在后,视线不离女郎柳腰上的盘索。

天花板上的机关能否容纳两人同时钻入,耿照无法判断,但身为占据地利的一

方,苏合薰一旦回到夹层中,要再揪出她来可就千难万难。耿照暗自提劲、放松肌

肉,专等她抛绳抽身的一刻,便要抢攻发难。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苏合薰出手的第一着,竟是将臂间的盈幼玉扔给他!

玲珑浮凸的蜜色胴体一瞬间充满视界,耿照蓄势待发的一击失却目标,唯恐一

闪身盈幼玉那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撞上地面硬木,不免鲜血迸流,赶紧接过放落;

苏合薰趁机后跃直上,双手攀住屉板一荡一挺,细圆的柳腰连着紧并的大腿,绷出

曼妙滑顺的肌肉线条,眼看整个人就要没入黑黝深幽的暗门洞中。

耿照一个飞步踩上紫檀云榻,借力一蹬,箕张的五指挥过暗门洞口,却扑了个

空,女郎姣好修长的足胫脚掌便如化雾一般,自洞口下方一搅即散,仿佛抓不到实

体,屉板随即“砰!”一声翻落,欲进无门。

眼看耿照头顶将撞上屉板,他左手一翻,五只指头宛若涂胶,牢牢黏上光滑的

板面,一瞬间身子非但未坠,反又拉高寸许,“呼”的一声右拳挥出,正中屉板另

一侧!

那处正是屉板据以开阖的合叶部位,这拳用尽耿照丹田余劲,轰得合叶铰链碎

如齑粉,分不清是金工或木造。屉板失去承拖,轰然掀飞,两条浑圆结实的长腿滑

将出来,恰被力尽的耿照抓住,双双落地,滚作一团。

女郎虽极苗条,臀股却丰盈有肉,耿照背脊触地,撞得几欲呕血,与怀中软玉

一衬,直是天堂地狱之别。可“天堂”也不是吃斋的,一翻身跨在他腰脐间,牢牢

将男儿压制在地,双手撮拳狂殴,落点无一非是要害,比地痞还凶狠。

耿照丹田空空如也,再提不起丝毫气力,莫说还手,连招架亦有不能,双手抱

头,狼狈地护住眼睛咽喉等部位,一边拚命扭动上半身,以手肘肩膊挡下致命的攻

击。

自他武功有成……不,该说是自出江湖以来,这是挨得最窝囊最无力、偏又离

死亡最近的一顿揍,绝难想像它是出自一名清冷幽淡的女郎之手。

苏合薰狂殴了一轮,听得一旁黄缨尖声大叫,似要冲过来拚命,冷冷地易拳为

爪,便要取这男子之命,岂料指尖才一触他喉头肌肤,劲力便狂泄而出,抓住咽喉

时已无半分实劲,别说是捏碎软骨了,就是搔痒都嫌太轻。

(……这是什么妖法!)

女郎不由一惊,却未慌乱,左手食中二指戟出,抢攻人体最柔软脆弱的两眼。

耿照避之不及,伸手抓她腕子,苏合薰顿觉整条左臂的力气无分内外,眨眼间竟都

消失无踪,犹如食盐溶水一般,连忙挥开,屈膝往他腹间一顿,借力弹了起来。

耿照痛得眼前煞白,却知这是千载难逢的反击机会,也不管什么觑不觑准,上

半身借着膝击之势一仰,薜荔鬼手中的一路“施无畏手”已应运而出,试图留下女

郎。

苏合薰畏惧他那吞吃功力的诡异手法,连消带打奋力拨开,身上气力却越见衰

落,长腿连蹬他头脸胸腹,着着都中要害,虽无夺命之威,仍是疼痛欲裂,乘势退

出了男子臂围,未敢恋战,返身掠过黄、盈二姝身畔,如飞燕般窜出房门。

“别……别跑!”耿照挣紮而起,连呼吸几口,功力却提运不上来,仗着一股

不屈狠劲迈开步伐,咬牙追去,只来得及扔下一句:

“照看盈姑娘,小心调虎离山!”黄缨冰雪聪明,便即会意,要嘱咐他“小心

点”时已没了人影,赶紧抢过盈幼玉的佩剑攒在手里,将房门牢牢闩上,死盯着那

个翻开屉板的暗门,丝毫不敢大意。

夏星陈闺房所在的楼层没见半个侍女,自是出於夏代使的严令,谁也没敢不识

相地前来打扰——关於她私藏貂猪的传言,在婢仆之间普及的程度,可能远远超过

她们的主子所能想像。苏合薰纵有几屏廊庑间趋避自如的绝顶身法,眼下却没有尽

情施展的气力,不顾撞跌发足狂奔,也不过领先耿照仅仅一个转角。

气空力尽的两人一前一后,在幽暗的紫檀曲廊间转来绕去,耿照边跑边四下乱

瞟,希望找到一枚巴掌大小、有些份量的硬物,照准一掷,以结束这场疲惫而狼狈

的追逐——

正这么想着,女郎又拐了个弯,转角另一头“砰”的一响,耿照转过一瞧,赫

见是条死路,左手边一间厢房门扉大开,透出的灯晕照亮了晦暗的廊角,显然女郎

已别无去处。

这实在是太明显的陷阱。只差门楣未书“请君入瓮”四个大字、槛上遍髹示警

的朱漆,刀俎齐备,专待鱼肉而已。

耿照别无选择。他一跃而入,果不见女郎踪影,屋底的锦榻放落纱帐,并卧着

三名女子,其梦似酣,匀细的呼吸声混着淡淡温泽,盈满这廊深处的小小幽间。

他只看一眼便已后悔。

夏星陈、盈幼玉……还有一个,自是小黄缨了。他虽想到机关暗门可能还有其

他人会出入,然黄缨纵使精灵古怪,却无应付各种突发状况的武艺。合是他太过大

意,不该留她一个人在房里照拂的。

黄缨衣着完好,呼吸平顺,身上并无目视可见的皮外伤,制服她的人不仅点穴

手法了得,也没有淩虐少女的恶习。他正想进一步检查,身后传来“笃、笃、笃”

轻响,一名华服老妇拄杖踱进房里,悠悠断断的细弱呼吸似带一丝痰浊,即使耿照

说不上精通岐黄,也知是受了内伤。

漆灯夜照,逆光的容颜看不真切,微佝的身形却透着难以言喻的威压;被暗影

所遮的面上射来两道寒芒,令人难以相对。上回耿照遭遇这般淩厉的眼神,是在萧

老台丞的粮船舱中,只不过老台丞的目光如剑,老妇之眸却宛若幽潭映月,似带着

某种望之不进的深。

两人对峙片刻,老妇人突然笑起来。

“我一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孟浪少年敢偷入我冷鑪谷,如虎入羊群般,吃了

我辛苦栽培的丫头们。”她淡然道,低润的嗓音优雅而从容。“看来你只有淫贼之

胆,却无淫贼的脑子。”

(果然是她!)

耿照本不确定她的身份,此际一听再无疑义,抱拳道:“晚辈未敢自恃聪明,

只为见蚳长老一面,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还请蚳长老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