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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虽然还很混乱,但依旧在心里婉拒了“出门社交”这个情景假设。

终於同李暮说了赐婚的事情,李暮虽然能听懂,但反应并没有他们预想中这么激烈,众人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下了一半,剩下一半不好说,恐怕李暮嫁过去后,都会一直悬着。

毕竟李暮要嫁的不是哪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少爷,而是权倾朝野手段狠辣的燕王。

老太太她们同李暮说了许多,主要话题都围绕李暮要嫁的那个人身上,她们都觉得圣旨赐婚不是问题所在,问题是李暮要嫁的那个人,实非良配。

但在李暮眼里,结婚对象是燕王这件事远不及自己要被结婚来的震撼。

倒不如说幸好是燕王——李暮知道这样想很减功德——书里明确写了燕王会死於今年腊月,就算结婚,他们的婚姻也可以在今年冬天结束,不然李暮真想找口井投了算了。

等等,今年冬天的话……

李暮张口,缓缓问道:“什么,时候?”

李暮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爱哭的李枳一听便知李暮并非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霎时红了眼眶,又赶忙转过身去抆了眼睛,免得影响李暮的情绪。

大嫂告诉李暮:“婚期定在七月二十二。”

她的生日在七月初八,七月二十二,她生日过后的第十四天。

七月二十二到十二月。

四个月,一学期不到的时间,当年地狱高三都撑过来了,现在也不是不能忍上一忍……等等,现在距离七月二十二撑死就两个月的时间,这么赶的吗?

李暮不知道自己这门婚事是怎么来的,自然也不晓得皇帝迫切的心情。

幸好是赐婚,大多物件都由宫里准备,全程按照亲王成婚的仪制来安排,没叫李家太为难。

李暮被钱氏带在身边填鸭教育,早前因为还没同她说赐婚的事情,怕贸然说穿会让李暮在宫人面前失态,所以钱氏会在宫人来送东西之前,叫嬷嬷把李暮领到另一个地方去学看帐目。

如今说开了,钱氏不再特意支开她,宫里的女官们也开始教起了李暮规矩。

李暮在这一重重的规矩中,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封建社会的窒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喜欢也要学,她得好好活下去,不能在婚礼上出丑,也不能在需要用到宫廷礼仪的时候手足无措,落人口实。

而她感性的那一面则在不断重复同一句话——

去他大爷的规矩!

感性与理性的冲突让她学得并不顺利,宫里的女官对此完全不意外,谁让未来的燕王妃是个傻子呢,她能不哭不闹,她们已经很欣慰了。

李暮白天被抓去紧急培训,夜里躺床上睁眼失眠。

知道燕王活不过今年是一回事,惧怕婚礼仪式跟结婚后的未知生活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