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做善后工作，我认为——」

「真他妈的，保守的风俗变得这么快——」

他们之中最紧张的是威珞娜。「泰德！应该让你明白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别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站在那儿傻笑！」

泰德开始反驳！

「啧啧！珞娜，你自己不也结婚了吗？！」

「那完全是两码子事。」

「这有什么两样！他们怎不早用链子绑住我跟优妮斯，以免我们聚在一起呢！」

「好了！小伙子！别再那么心浮气躁了！」老亨利·汤普逊命令着。

「你们全听我说吧！」

「你得听祖父的！」威珞娜说。

「是的，听听你祖父的意见吧！」巴比特太太说。

「泰德，你得听听汤普逊先生的意思！」哈伍德·小野说。

「噢，天哪！我是在听啊！」泰德叫了起来。

「但是你们全听着！我不再听你们这样指责我！假如你们想杀人的话，那你们去找那个替我们证婚的牧师算帐好了！嘿！他还敲了我五块钱呢，而我总共财产也不过才六元二角而已。好了，我的牢骚发完了！」

有一个新的、宏亮且充满权威性的声音控制了整个房间。那是巴比特先生。

「太多人多管闲事！珞妮！你住嘴别说，哈伍德和我还很年轻，我们可以处理。泰德，到餐厅来让我们来讨论这件事情。」

在餐厅里，房门紧闭，巴比特走到儿子旁边，把双手搭在泰德肩膀上。「你多少是对的。他们说得太多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天啊！爸！你真的会比较通人情吗？」

「好吧！我——记得有一次你叫我们是‘巴比特的男人’，还说我们要永远站在同一阵线上吗？我真想要同你站在同一阵线上。我不想装作认为这件事不严重。今天你做了一件对你大不利的事情，我不能说我赞成早婚。但是你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比优妮斯·小野更好的女孩子了；而且我觉得小野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婿算他运气好。但是！你打算要干什么呢？你当然可以和优妮斯·小野结婚，而且等你毕了业——」

「爸！我再也受不了了。也许别人能走这条路。或许有一天我会再回头。可是，我要去研究机械学。我想我会是个很出色的发明家。现在，有家工厂愿意聘请我去工作，周薪二十元。」

「这个——」巴比特缓缓地走来走去，沉思着，显得似乎是老迈了些。「我一直要你拿个学位。」他若有所思地再走来走去。「但是我从未，——现在！哦！别让你妈咪知道这件事，要不然，她又担心个不停。但是，说实在的，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一件我自己想做的事！我不觉得光这样墨守成规能出什么头，我想我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也许你可以有更好的出路。我不知道你将来是不是会混得比我强，但是，我很高兴。你总算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而且已经努力了。那些人一定会威胁你，哄骗你照他们的路走。告诉他们滚一边去吧！我会支持你的。接受那家工厂的工作好了，假如你想要的话，不要害怕家人对你的想法，也不要在乎天顶市的人对你的看法。对自己要有信心，像我一样。向前迈进吧，孩子！这个世界是属於你的。」说罢，父子俩勾着手臂往客厅走去，巴比特家的男人走进客厅，去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人。

＜全书完＞